Monday, September 30, 2013

Man: The Measure of All Things


克拉克勲爵 (Kenneth Clark) 在他的傳世之作《文明的軌跡》(Civilisation) 裡説,文藝復興時代,那些令翡冷翠成為歐洲最富裕城邦的羊毛商人、銀行家、虔誠的現實主義者,他們住在幽暗堅固的大宅裡。那些大宅足以防御經常發生的氏族 爭鬥和動亂,但人們也許不明白,置身那些冷冰冰的大宅之間,有一座輕盈俐落的小聖堂 —— Pazzi Chapel,跟它之前的歌德式教堂巨大無朋,有着天壤之别。為甚麽有這樣的轉變?克拉克勲爵認為可以用古希臘哲學家 Protagoras 的一句話予以總結 —— man is the measure of all things —— 人是萬物的尺度。


Pazzi Chapel 由 Brunellesco 設計,他是有名的人文建築家,但一個時代的建築風格,不是一個人的力量可以創造出來。這種簡單而大小恰到好處的建築,正是「人是萬物的尺度」的一個見証。經歷 了羅馬和歌德時代的巨型建築,到了文藝復興,人終究明白,建築不是給神用的,而是給人自己用的,因此建築物的規模大小必須符合人所需要。文藝復興的現實主義者澄明的頭腦裡,没有渴望高不可攀的大教堂,而選擇了如像 Pazzi Chapel 精緻舒服的小聖堂。

Protagoras 的人是萬物的尺度,意思來自他本是一個相對主義者,認為世上没有絕對的對與錯,個人就是量度一切的尺度,個人可以决定一切的對或者錯。但正正也由於這樣, 人類也就是萬物的尺度 —— 因為我認為人類渡過了黑暗時期,他們的建築、繪畫、行事都反映一個實在的文明,一個有尊嚴的社會,一個人本的時代,這是人個人的選擇。


克拉克勲爵對文明的探視終於六十年代,正值蘇聯和西方冷戰的高峰,西方有可能再次經歷野蠻人攻入羅馬,文明命懸一綫的命運,所以他對文明世界的未來結論有點悲觀。當代人對克拉克經過的文明軌跡,已經不以為然,認為他「老餠」,認為他只有狹隘的西方歷史觀,只有西方的學識,西方的藝術,西方的潮流才能成就豐富的文明,才可拱拖心智生命。藝術評論家高凌斯 (Mathew Collings) 更伸延那位蘇格蘭的藝術史家的文明之路到二十一世紀,創造了《這就是文明》(This is Civilization),對文明作出不同的解讀。這個時候,重温 Civilisation,看人類文明的堀起,理解人怎樣成為萬物的尺度,我從不覺得他過時。

 Man: The Measure of All Things。

Saturday, September 21, 2013

人算天算




不少人喜歡算命。尤其重要的事,都要揾師傅(是否大師則見仁見智)來算一算,可不可以做,應該怎樣做,甚麽時候做。有媽媽要規定小朋友出生於吉時,要在這個時辰「開刀」(做手術)取子。一些人結婚,又要擇定吉日,新娘出門定要吉時,新人洞房都要指定時辰,這樣那樣,務求萬事大吉。就算投資界,也有用風水命理去推斷指數的走勢,用這些來投機,有幾成準,言者聽者,心裡有數。

宇宙是否命定?如果命定的意思是世界有因有果,這個是肯定的,因為如果世界不服從因果律,不依照物理的定律而行,我們根本無以為靠,例如,我們散步,突然就飛了出太空(因為地心吸力突然消失了),這樣的世界,是混沌的世界,系統不可建立,生物無法生存。但如果一切都是命定的,求神問卜,帶來只怕是對着無可改變的未來的恐懼(例如,今天知道十年後今日你就會死亡,你會怎樣?)。

人的想法有點矛盾。一方面覺得世事無常,不安稳,想預測自己的未來,心安理得些。另一方面,雖然他們認為未來可以預測(未來肯定才可以準確預測吧),但又想未來可以改變(不然不會要子女在某時間出生,不會要吉時行事,不會問卜趨吉避凶),希望未來是和自己所設想的那樣。深層次裡,我總認為這思想源自一個貪字,人為己無可厚非,惟依靠這些,妄想萬事如意,足見人仍舊無明。

善易者不言卜,如果對易的變化,了然於胸,不需事事占卜。我想這裡可以有兩個解釋,第一,真正了解易經的人,不需要占卜就知道未來。第二,真正了解易的變化的人,無需占卜,因為他知道宇宙人生變易才是常態,占卜都没用。而前者蓋涵了後者,因為知道了未來,可以是知道未來不可知。雖然研究易經的人都説易經很驚人,我認為,第二個解釋先叫人生充滿色彩,人方可活得更有趣味。

大導演英瑪保曼 (Ingmar Bergman) 電影《第七封印》 (The Seventh Seal)  講述一個武士遇上死神(那個死神是導演本人飾演,而武士乃年輕時的《驅魔人》 Max von Sydow),武士大限將至,他要和死神下棋,如果他勝了就不用死,結局如何,不問而知。人甫一出生就要和死神下棋,總有一局,你要輸給他的,但你可以好用心和他下棋,欣賞每一局棋,相反好些人要天機算盡,扭盡六壬,為的是要取得無法取得的勝利,以至每天忐忑不安,這是自己的選擇。

Thursday, September 19, 2013

月下夜思

Chardin 的 Glass of Water and Coffee Pot
大文豪普魯斯特 (Marcel Proust) 的人生活在浮華之上 —— 他認識王孫貴胄,出入巴黎麗池酒店 (The Ritz) ,參加無數舞會,但吊詭地他教人生活簡單,家裡的一碟一瓶,都是欣賞的對像,客廰中的陳設,都可以美麗動人,令人感到幸福。到羅浮宮不要看巍峨宮闕,而是要看 Chardin 的畫,描寫普通人的生活,描畫靜物的美態。

縱然貴族朋友多的是,他的好友卻是貴族的僕人、司機。為甚麽?皆因就是他見得太多一般人以為那些很「美好」的人和事 —— 那些盛名的人,堂皇的酒店大堂,覺得不甚了了。普魯斯特説,不要以為擁有盛名顯赫的名字的後裔,真的如神話般一樣,現實他們不過都是粗鄙、八卦、庸俗的人而已,與其跟他們為伍,倒不如躲在家裡讀書(由於健康不佳,他真的整天躲在家裡,因此寫了一部洋洋百萬字的巨著《追憶似水年華》)。

相反那些人家覺得地位低微的人,普魯斯特往往發現他們的睿智。普魯斯特並不是要説,貴族就不好,有名的人都名不符實,而是如果單單以名聲、教育、階層去判别一個人,委實太單純了。

我不是普魯斯特,腦裡藏不下《追憶似水年華》,也没有他的能力可以讓自己無需為生活而煩惱,專心在家寫作,但推掉晚上外出「去玩」的無謂應酬,總還可以。是夜中秋,發覺今年的月亮真得很圓、很光、很美麗。看着皎潔的明月,躺在家裡翻幾頁書,搜索論壇上人們的嬉笑怒駡,人生之大樂。

之前論壇上見有人問「海德格所指的存在和存有的分别」,這樣的問題,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説明。然而我只有三言兩語,在僅有的知識中,想想甚麽是存在,甚麽是存有。

存在的「在」有佔用空間的意思,一件存在的事物 ,即系這件事物是佔用了空間,所以我們可以看到,觸摸到。而且我們看到的事物會因為時間,人的角度的改變而改變,例如十年前這個人是一個青年,今天是一個成年人,五十年後就變成一個老年人(時間的改變),又例如,我從前鍾愛某一首歌,年紀大了,閲歷豐富了,同一首歌,已經不覺得那麽好(價值、角度的改變),會變是存在事物,或者叫存有物(英文是用細楷的 being)的特徵。而「存有」(Being) 是事物的本質,是不變的。

古希臘的哲學家説明存有不變,being is selfsame (存有乃自同的),但是其存有物則呈現不同的面貌 (appearing as many)。存有物,其呈現得多姿多彩,例如你可以覺得一個人漂亮,我認為她不太漂亮。她是一個漂亮的人,漂亮的存有就是漂亮本身,柏拉圖就此把「存有乃自同,呈現卻多變」的説法一錘定音,對西方哲學界影响深遠,直到現代哲學的出現,存有才有不同的説法。

就我所知,海德格對存有的探問,就是這個不變的而且被柏拉圖(海德格認為是錯誤地)奠定了的「存有」,但要解釋這位大哲的思想,恕我無能為力。只有聽一首瑞典新星 Lights & Motion 的 Requiem,繼續夜靜沉思。




Friday, September 13, 2013

智人的福音(二)



今天,航行者一號,經過三十多年的旅程,穿越一百九十億公里,到達了太陽系的邊陲,是第一件人工之物到達星際的空間,比他的弟弟還要飛得更遠。這處地方 —— intersellar space —— 不可思議,充滿粒子,發出低泣,有如 middle C,聲音還有點高低起伏,是否天籁之音,不得而知。Voyager I 的核子動力,仍可走一段漫漫長路,繼續探險。人類探索宇宙五十五年,今日開始正式踏上走出太陽系的第一步。

地球是一粒微塵,無論怎樣看,裝載着這粒微塵的宇宙都不像為人類而設。就是地球,大部分地區人都不能居住。以為這個宇宙只有人所能居住、前往的地方那麽狹窄,那是中古宇宙觀,這種宇宙觀「創造」出來的産物,包括神的面貌,正如陶健時教授 (Richard Dawkins) 所説 ,那是一個中古時代的神靈。現代科學只有幾百年歷史,只是起步階段,但人類探求知識的程度,已經超越了中古人傾盡所識而發明出來的神。現代的神學家做的,只是給這個古老的肖像塗抹上現代的妝容。

陶健時和蘭歷斯 (John Lennox) 的辨論 Has Science Buried God? 裡,代表有神論一方的蘭歷斯,一如其他神學學者,反問如果没有神,何來希望?没有神,道德從何説起?没有神,正義怎能成就?我思索了好一會,這種論証,等如没有論証。

因為希望、道德、正義可以這樣理解,人的希望古往今來都是這個能思考的物種自己賜予的,雖然偶爾有點笨,有時又有點愚蠢,唯希望重未喪失,道德至理,四海皆準,而正義,從來都都是一樣理想,一種理型。千百年來,正義有多少時候被彰顯出來?黑暗的時刻,充滿了歷史書,人卻要以希望,用道德,去抵抗黑暗,抵抗不義。可以創造出宇宙山河的上主,卻未有把罪惡排除於受造之外,是不可知的奥秘嗎?

此刻,看着色彩繽紛的星際空間模擬圖,覺得與其沉於古人的幻想裡面,不如面對將來,面向這個我們終於要觸及的太陽系以外的宇宙,當更新的知識到來時,深思一下智人何去何從吧。

一九七九年的《星空奇遇記》電影裡,一團巨大的雲狀物體接近地球,物體自稱 V-ger。V-ger ,其雲帶不但幅廣闊,而且擁有强大的力量,路過之處,所向披靡。冒險號出發調查,後來才知 V-ger 竟然是二十世紀的航行者太空船,探索宇宙穹蒼深處,其生命窮盡以後,被有生命的機器外星族修理好,V-ger 要回歸地球尋根,找尋製造他的人,旅程中吸收宇宙無窮的知識,慢慢演化到成為有意識的龐然大物。太空船上 Voyager 一字,由於年代久遠,「oya」已經被擦去了,形成意識後,只知道自己是 V-ger。

現實裡,人類製造的太空船之中,唯有一隻「隼鳥」,能够回航。二〇〇三年「隼鳥」升空飛到小行星「糸川」上,採集行星碎石,二〇〇六年曾失去聯繫達六星期之久,後來奇蹟地,我們再次聽到她的呼叫,就憑著那點訊號,和兩個離子引擎,她踏上歸途。 二〇一零年六月十三日重返地球,前後六年,歷盡艱辛,帶着幾顆行星的塵埃,飛越二億公里,再次進入地球的大氣層,在火光中,結束一生。

「隼鳥」没有如 V-ger 般戲劇性强勢回歸,選擇温柔地重投創造者的懷抱,在生命最後一刻,用最後一分力量拍攝了地球蔚藍的大地,她家鄕的照片。

我無法直接回答 Dr. Lennox 提出神存在的問題,因為我不肯定。但看一看宇宙的深處的未知,看一看智人的創造,看一看航行者和隼鳥的旅程,無論他們回航與否,歷史書上記載着他們的事迹,將是一篇智人的福音,我唯一肯定的這一篇福音是人自己譜寫的。

讓我們欣賞下「隼鳥」回到母親懷抱時的一刻,温柔的歌聲,表達她心裡那份渴望。


如果剩下少許的時間,
我會告訴你些甚麽?
我會温柔地告訴你,
跟你曾經相遇的喜悦和幸福
........ 
請你一定要把我帶回我們相遇的地方


我和妳,在這個時空,這個宇宙相會,見証了永恒 .......我永遠都不會忘記我們相聚的一刻,也一定要把妳帶回我們相遇的地方 —— 終極的完滿。每次聽到這首歌,心理都要激動起來。


Sunday, September 8, 2013

Viva la Vida



周末看書,聽着 Coldplay,神遊歐美日本澳紐。一首 Viva la Vida —— 生命長存 —— Caravaggio 的黑白分明突然浮現出來.....

我聽到耶路撒冷的鐘聲,
羅馬騎兵的唱頌,
做我的鏡子、我的寶劍、我的盾牌吧!
我的傳道人在外邦,

有些原因,不能解釋,
你一離去,就永無誠實之言了,
那是我統治世界的時候。

Salome receiving the Head of Saint John the Baptist

革命者等待把我的頭顱放在銀碟之上。
只是一條單索下的木偶,
啊,誰想成為皇帝?


The Denial of Saint Peter
我聽到耶路撒冷的鐘聲,
羅馬騎兵的唱頌,
做我的鏡子、我的寶劍、我的盾牌吧!
我的傳道人在外邦,

有些原因,不能解釋,
我知道聖伯多祿不會呼唤我的名字,
永無誠實之言,
那是我統治世界的時候。

The Doubting of Saint Thomas
....... 『永無誠實之言,那是我統治世界的時候』,難怪人要懷疑了。 Coldplay。Viva la Vida


Monday, September 2, 2013

輕重之間 —— 古書堂事件手帖



電視上播放了『ビブリア古書堂の事件手帖』第一集(香港譯名《古書堂事件手帖》)。劇集改編自三上延同名輕小説。輕小説,ライトノベル,為外來語 light novel 的音譯,顧名思義,就是很短很容易讀完的通俗小説類,多以小本的文庫形式出版。時代的改變,長篇深刻的小説,在急速的社會中,越來越少知音,隨之而起的就是輕小説了。

雖則日本中古書店多得很,但連書店都可以用來作推理的場所,看一本舊書就得以把往昔的片段殘章推理出來,都算一絕。《古書堂事件手帖》故事發生於古都鎌倉的 ビブリア 古書店( ビブリア 即 Biblia ,希臘文『書』的意思),那裡的店主是一個少女,擁有驚人的推理能力 —— 這是推理故事的傳統。

那間書店的佈景,暗黄的燈光,昭和時代的西洋格局和彩色玻璃窗,長長高及天花板的書柜,一本一本的中古本放在書桌上,聰明、漂亮的書店店主,一切一切,乃作者對人間的一種理型的實現。

原著是輕小説,惟每一集圍繞着很重份量的文學的作品發展。第一集的書是夏目漱石的《從此以後》(『それから』),一個上代人相愛不能共諧連理的故事,些微點滴藏在一本薄薄的《從此以後》之中,一看給迷住了。

很渴望延續那一份昭和時代的感覺,今日拿了一本松本清張的《絢麗的流離》(『絢爛たる流離』)來慰籍一下,腦海裡仍是古書店裡兩位主人公 Akira(這位新一代的鬼塚老師)和一頭短髮,打扮有點英倫味的剛力彩芽的影像,彷彿她是年輕時的 Miss Marple ....... 當然少不了店内的一書一桌,還有一點書香。

Sunday, September 1, 2013

唱片演奏家


美國有本發燒雜誌叫 The Absolute Sound。顧名思義,發燒友潛在一種追求「絕對發燒之聲」的意識。這種音响哲學,跟西方世界認為宇宙萬物都能以至理覆蓋一樣,音响重現唱片的聲音都有客觀的真理,甚麽是好的聲音給定義了。

有位仁兄 Romy The Cat 主持一個名為 Good Sound Club 的網站討論區,他是何許人也,並不知曉,只知道他聲名相當「狼藉」,被不少論壇「封殺」,唯他對音響有獨到理論,其一為他認為世上没有「絕對之聲」,音響組合最重要的,就是要表達自己腦海中的聲音。他引述了卡拉揚,這位已故的德國指揮説過 —— 他有兩個管弦樂團,一個是他正在指揮的,另一個則在他腦海之中。Romy 認為,音響組合就像腦海中那個樂團,理應要能準確地呈現出自己想要重播的聲音。音響的藝術,是一種「再創造」。

法國大哲德勒滋 (Gilles Delueze) 活在一個後現代的時代,探問哲學為何物的時候,就説過 philosophy is the art of forming, inventing and fabricating concepts。我們有幸生活在這樣一個多姿多彩的時代,為的不但要顛覆現代哲學為我們準備好固有而僵化的一切觀念 —— 顛覆以為真理在握的幻象,更重要的,還有再創造新的觀念。


日本音響界大老菅野沖彥

日本音响界大老菅野沖彥先生,很早就提出了「唱片演奏家論」。十多年前我開始被 Stereo Sound 雜誌「荼毒」的時候,就讀菅野老師的文章。他認為,一個愛音樂和音响的人,等如一個演奏家,他手上的樂器就是他的音响器材,用來演繹唱片裡的音樂,這樣的愛樂者就稱為「唱片演奏家」。這種理論,摒棄了絕對之聲的希望,但却造就出百花齊放的局面。Stereo Sound 每期都有訪問兩位資深的音響愛好者 —— 即系「唱片演奏家專訪」,讓他們與讀者分享他們玩音響的哲學和所愛的音樂。




没有很在意,其實自己作為一個掛着『學』牌「唱片演奏者」,演奏的「風格」,都因着年紀和「演奏技巧」(即是器材的配搭)而改變(希望是一種進步吧)。多年前,覺得只有極 Hi-fi 的聲音才有 the Absolute Sound,獨愛 Mark Levinson 跟 Eggleston Works 揚聲器的組合,年長了,開始覺得 Mark 太冷了,以前不以為然的 Jeff Rowland 擴音器和 Avalon 喇叭,早前再聽,竟然有另一番天地。而且再没有追求 Absolute Sound 的念頭了。


重新發行的『三盲鼠』,音色好到不得了。

今日思考如何去「演奏」唱片,嘗試用不同的「樂器」去「演奏」重新發行的『三盲鼠』(Three Blind Mice) ,三木敏悟作曲的《北歐組曲》(這張 Blu-spec CD 折實要 234 元,購買時有點肉刺,但一播之後,音色之美麗清澈,底聲的寧靜,心裡内疚感頓時大减)。此 CD 演奏者為高橋達也和東京 Union。一九七七年的錄音。换了三款耳機,有清淡到濃烈,還是喜歡中庸的樂聲 —— 我腦海裡理想的爵士樂,跟貝多芬的《田園》南轅北轍,原來要用不同的「樂器」才可以「演奏」出最令人欣喜的聲音。「唱片演奏家論」無論如何,是有其道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