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urday, September 29, 2012

港樂的新時代



港樂(香港管弦樂團)由一隊可以「撇賬」(written off) 的九流樂團,變成能够從容演繹馬勒的《大地之歌》 (Das Lied von der Erde),絕對要歸功於 Edo de Waart。De Waart 功成身退,後繼者是來自荷蘭的 Jaap van Zweden。來港後 van Zweden 給改了一個雅名,梵志登。聽過港樂《大地之歌》之後,現在我會毫不猶豫買票欣賞港樂的演出。

昨天晚上去了,《港樂音樂總監就職暨國慶音樂會》(Welcome, Jaap! A National Day Celebration)。我們要迎接港樂的新時代。


梵志登新上任音樂會的曲目除了 Conrad Tao 的《盤古》和無人不曉的《梁祝協奏曲》外,對我來説,重頭戲是《貝七》。《貝七》是貝多芬很受歡迎的交响曲,演奏過的名樂團恒河沙数,耳熟能詳的曲目最巧功夫。文化中心音樂廰的音效不算好(那是很客氣的評價了),但畢竟現場就是現場,貝多芬的震撼不可在家裡複製。

我個人視卡拉揚 (Herbert von Karajan) 的貝多芬為「金科玉律」,的確卡氏的《貝七》確是最令人難忘(柏林愛樂 1963 年的錄音)。

《貝七》是《田園》之後我最愛的作品。梵志登的《貝七》相當肯「去」,第一樂章的開頭開得很好,吹管樂器清晰明亮,那管樂吹奏的那一刻,忽然有返回多年前聽黑膠唱片的那種傳真感覺,現場的魅力,銷魂蝕骨。第二樂章「挽歌般的稍快板」 (the elegiac Allegretto) ,初段的大提琴比較模糊,可能是音樂廰和我座位的問題。雖然 elegiac,但音樂裡的是田園平静的氛圍,不含丁點傷感,而不消数刻,已經把我這個業餘樂迷帶去了大自然,漸漸忘記了音色的問題了。第三、四樂章幾乎連成 一起,節奏感極强,尤其第四樂章,動力澎拜,一浪一浪的音頻震蕩,要人昏眩,貫徹貝氏劃時代的精神,是酒神的呼唤,要把聽衆「灌醉」才休。梵志登要樂團「盡去」,又要不失去控制力,這不但是梵志登的功力,也顯出港樂相當成熟。雖然我認為他們弦樂未够圓渾(不知怎説,我不懂樂理,但可以説有如寫字收筆或者轉彎時有點未盡完善,墨水有些開叉),但其工整和整體配合,已不可跟十年前可比。

回家後馬上訂了十二月一日的音樂會,布拉姆斯的《德意志安魂曲》(Ein deutsches Requiem),期待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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