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柏林愛樂「點金成鑽」的柴利比達克 (Sergiu Celibidache) |
天朗氣清,隨手寫點東西。
信昌唱片那位老友曾跟我説,他只聽以前大師的演奏 —— 他説的小提琴家由 Menuhin、Heifetz、Stern 到 Neveu 或者 de Vito,無不經已作古 —— 朋友的理由很簡單,因為他們專注,所以演繹出來的音樂完美。誠然,那個仍然是老一派指揮好似 Klemperer、Wand、Furtwängler 、Toscanini、Mengelberg 甚至朝比奈隆等人「統治」古典音樂的「神的年代」,没有時時講人的 well-being,樣樣講人權,要演奏得好,就要不斷的苦練,辛苦是自然的,捱駡也是藝術的一種,為了藝術犠牲,是必然的事。好像柴利比達克 (Sergiu Celibidache) 那種只有完美,「不要跟我説其他」的指揮,綵排動輒幾十次的人,在現今的樂界是無法立足的(就是那個時候,柏林愛樂都受不了,把他换掉,找來卡拉揚代替他成為音樂總監)。
神的時代終究要過去,我們講仁慈、講關顧,是好事,但有時過了火,人無法成長,變得脆弱,有好心卻做壞事情。當下亦是所謂「專業」的時代,甚麽都要講專業性,如果維根斯坦這個「二十世紀最偉大的哲學家」,到了我們的這裡,肯定失業(雖然維氏的家族極之富裕,但他自己走去當小學教師,並把所有財産送給他的姐妹和弟弟,原因是他們已經非常有錢,再多的錢都不能令其更腐敗了,這樣的理由倒相當妙)。大學事事量化,一個大學教授的好壞,以每年「出産」
【還有多提一點,維根斯坦完成了《邏輯-哲學論説》,認為已經解决了所有哲學問題,因而不再從事哲學,後來相深一層,覺得哲學仍有可為,就返回劍橋教學】
人為了藝術,有不同程度的犠牲(或者被逼作出犠牲)。中古時候,女人是不可以上台唱歌的,正如她們不可以到教堂讀經一樣,『猶如在聖徒的眾教會內,婦女在集 會中應當緘默;她們不准發言,只該服從,正如法律所說的。』(格前 12:34),聖保祿留下來這樣的「規矩」,用於教會内,也用於其他地方。天主教是很近期才廢除女性不可上祭台的規定的。所以女高音的角色必須由聲音仍是男童的閹人歌手去唱。閹人歌手是自小被閹割的男孩接受聲樂訓練,長大成人之後担當女聲的角色。這是何等的犠牲。有一套電影 Farinelli ,講述一個偉大的閹人歌手 Farinelli 的事迹,劇情不談了,况且已經忘記了,惟有片裡有一首韓德爾的詠歎調 Lascia ch'io piango (Let me weep) ,音樂美絕,一聽難忘,原來是一首樂迷耳熟能詳之作,差不多所有名女高音都曾經唱過。但世上再没有閹人歌手了,那麽電影裡怎樣模擬閹人歌手的聲音呢?據聞 Farinelli 角色的歌唱是由一個女高音和一個高男高音 (countertenor) 的聲音電子合成的,複合了的聲音,也不算非常獨特。
韓德爾是的作品多為請他作曲的貴族而寫的,所以無論開心的、悲傷的,多非常動聽,來自歌劇 Rinaldo 的 Lascia ch'io piango 也不例外。衆多版本中,還是揀選了最平和,聲音渾然天成而沉厚的西班牙女高音 Montserrat Caballé,一個徐緩的鋼琴伴奏版本,古典的歌喉 —— 這裡的古典是相對於如 Hayley Westenra 較有時代感的唱法而言 ,一字一句都那樣的細緻,散發的不是狂洒而下的哀慟,而且淡然卻堅定的訴説。Montserrat 的是我最珍愛的版本。
A kind of restrained yet natural nobility in her voice and her interpretation.
ReplyDeleteCelibadache is one of my favourite conductors: he never wants to leave out the sound texture of each note of of each section of the orchestra in producing the overall emotional impact of the music.
Then you should not miss his Bruckner 7 with Berlin Philharmonic.
DeleteThanks for the tip. Bruckner has the reputation of being repetitious and rambling in the development of his theme. Perhaps he wishes to explore every nuance of his emotions? Will try to get that and listen to 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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