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忘憂 琴聲哭泣
昨天聽了幾個以前從未聽過的韋華第《四季》版本,本來想淺談一下,但讀了今天《信報》王迪詩小姐(我懷疑「她」是詹瑞文)講及小提琴家普爾曼 (Itzhak Perlman)[上圖 ] 來港的文章,看到普爾曼的名字,心情沉重起來,不能不寫一下我認識他的經過。
我同意普爾曼是當代最好的小提琴家,雖然我的「兒時情結」令我「愛」穆特(Anne-Sophie Mutter)多於其他提琴家。為甚麼?
我第一次聽穆特演奏是卡拉楊指揮維瓦納愛樂樂團的《四季》(EMI 出品),穆特是小提琴獨奏部份。那時還是黑膠碟年代,唱片封套上,少女時代的穆特,肩上一件紅色的毛衣,坐在林間,好不優美(紅衣乃卡拉揚的標緻,那時聽古典的初哥多很崇拜卡拉揚,我也因此買了一件 Jaeger 的紅色毛衣)。韋華第的小提琴協奏曲樂韻悠揚,把農村的四季生活透過音樂活現眼前,穆特的演繹,温婉雅緻,毫無菱角,現在聽來可能不夠「火」,惟四十多分 鐘在歐洲的鄉郊漫遊,那個時候已令我樂而忘憂,陶醉不已,就此,穆特成為我的「最愛」。
我認識普爾曼是在格拉斯哥求學期間,一個不太寒冷的黃昏,我和同學到電影院看《舒 特拉的名單》(Schlinder's List),一齣很沉重的電影。但令電影沉重得不能承擔的是那提琴聲。知道那是普爾曼的演奏是後來的事,電影音樂裡的每個音符都像低泣,那份震蕩、那份感染力(ability to interrupt),如冰河猛瀉,不可收拾,內心的反應,無法形容,是普氏感同身受,還是他的技術超凡入聖,我仍不得而知。
在情感力量而言,普氏的《舒特拉的名單》不可複製。之後多少個 cover versions ,同一個音階,相似的編曲,都沒有他泣訴的力量,都無法令我對那份人生如此(a fact of life)的悲哀坦然接受產生共鳴,並賦予沉美的音韻。每一次我聽到普爾曼的琴聲都難以抽離電影裡面的畫面,所以我很少把電影的原聲 CD 放進唱盤內。而《舒特拉的名單》是唯一一齣令我哭泣的電影,也成了一齣我很喜歡但無法觀看第二次的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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