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Monocle Guide to Better Living 裡,柴犬是其中一樣令人幸福欣喜的事物。 柴犬之外,我還愛比小柴跟近似狼的秋田犬。 |
做狗好不好,要看看做甚麼狗。
小時候看過一齣瑞典電影《狗臉的歲月》 (My Life As A Dog),故事大概是講述小小的 Ingemar 給送去親戚暫住發生的逸事,縱然有點顛沛流離,一個小朋友總能找到快樂的辦法,令人覺得 Ingemar 的「如狗歲月」仍舊樂得無憂無慮。雖然電影中的狗(那狗並非主角)最終被送去安樂死,畢竟死也死得安樂。
多年前,又有一齣《同狗唔同命》 (Tokyo Dogs),講述東京的狗怎樣享受「狗生」。看著那些女主人,帶它去美容、剪髮,又精心炮製狗弁当,有天婦羅,又把食物放得靚靚(妙就妙在那隻狗居然不太想吃,當然吧,狗有自己的食物,你給他吉兆的料理,他也不「領情」),頓覺莞爾,惟做狗做到那樣,夫復何求也。
再看看唐狗是怎樣。小時候,那時的鄰居多互相認識,鄰居養了隻狗,一天它跑過來向我的母親哀鳴,母親告訴他:「你不是我養的,我救不到你了。」那狗是鄰居養大後,屠宰來吃的,那天,小狗就充當鄰居家人的食物了。
稍近一些,有教授罵人是狗,他看到的狗係悲慘的動物,那個地方的狗多垂頭喪氣。那些只把狗肉擠進口裡的人,沒有見過 Pointer 打獵時的雄姿,St. Bernard 雪中救人的英勇,秋田犬漂亮而傲氣,乃日本國寶,這樣的井底之蛙,沒有見過真正的狗,才會覺得罵人狗是在駡人。
一頭狗給火車輾死了,他來到了這個第三世界,統治這裡的物種,殘留着那駡人教授的土人基因,小狗這樣死去,乃他今生的業,無可改變。但,我為他祈禱,願他再睜開眼睛時,是一個和暖的下午,他跟主人漫步海德公園,然後回家伏在主人的椅側,火爐之旁,看著她靜靜地喝著 Darjeeling,細讀著米爾 (John Stuart Mill) 的《論自由》;又或者,他於世上最文明地方的山嶺,冰天雪地間,把掛在頸上的拔蘭地送上給被風雪圍困的人,窮盡狗生的意義。
我建議,那些在給「主人」屠宰之前的狗,為「主人」念一篇經,為它們的殺孽祈求蒼天寬恕,為那可憐的物種積點福,讓它們來世成為智人。
Alleluja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