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day, August 22, 2014

論狗

The Monocle Guide to Better Living 裡,柴犬是其中一樣令人幸福欣喜的事物。
柴犬之外,我還愛比小柴跟近似狼的秋田犬。


做狗好不好,要看看做甚麼狗。

小時候看過一齣瑞典電影《狗臉的歲月》 (My Life As A Dog),故事大概是講述小小的 Ingemar 給送去親戚暫住發生的逸事,縱然有點顛沛流離,一個小朋友總能找到快樂的辦法,令人覺得 Ingemar 的「如狗歲月」仍舊樂得無憂無慮。雖然電影中的狗(那狗並非主角)最終被送去安樂死,畢竟死也死得安樂。

多年前,又有一齣《同狗唔同命》 (Tokyo Dogs),講述東京的狗怎樣享受「狗生」。看著那些女主人,帶它去美容、剪髮,又精心炮製狗弁当,有天婦羅,又把食物放得靚靚(妙就妙在那隻狗居然不太想吃,當然吧,狗有自己的食物,你給他吉兆的料理,他也不「領情」),頓覺莞爾,惟做狗做到那樣,夫復何求也。

再看看唐狗是怎樣。小時候,那時的鄰居多互相認識,鄰居養了隻狗,一天它跑過來向我的母親哀鳴,母親告訴他:「你不是我養的,我救不到你了。」那狗是鄰居養大後,屠宰來吃的,那天,小狗就充當鄰居家人的食物了。

稍近一些,有教授罵人是狗,他看到的狗係悲慘的動物,那個地方的狗多垂頭喪氣。那些只把狗肉擠進口裡的人,沒有見過 Pointer 打獵時的雄姿,St. Bernard 雪中救人的英勇,秋田犬漂亮而傲氣,乃日本國寶,這樣的井底之蛙,沒有見過真正的狗,才會覺得罵人狗是在駡人。

一頭狗給火車輾死了,他來到了這個第三世界,統治這裡的物種,殘留着那駡人教授的土人基因,小狗這樣死去,乃他今生的業,無可改變。但,我為他祈禱,願他再睜開眼睛時,是一個和暖的下午,他跟主人漫步海德公園,然後回家伏在主人的椅側,火爐之旁,看著她靜靜地喝著 Darjeeling,細讀著米爾 (John Stuart Mill) 的《論自由》;又或者,他於世上最文明地方的山嶺,冰天雪地間,把掛在頸上的拔蘭地送上給被風雪圍困的人,窮盡狗生的意義。

我建議,那些在給「主人」屠宰之前的狗,為「主人」念一篇經,為它們的殺孽祈求蒼天寬恕,為那可憐的物種積點福,讓它們來世成為智人。

Allelujah。

2 comments:

  1. The more I see of men the more I like dog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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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Those who think that they are insulting people when they call others dogs are unwittingly insulting not people but the dogs because such people may well be worse than the lat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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